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描绘了“张翼德怒鞭督邮”的故事。张飞暴打督邮一事无疑给人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若仅以小说而论,此事的原因无非是督邮向刘备索要钱财未果而故意刁难乃至欺辱刘备。但是,在《三国志》等正史中,鞭打督邮的人实际上是刘备,其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督邮的故意刁难。
一
《三国志》中记载:灵帝末,黄巾起,州郡各举义兵,先主率其属从校尉邹靖讨黄巾贼有功,除安喜尉。督邮以公事到县,先主求谒,不通,直入缚督邮,杖二百,解绶系其颈着马枊,五葬反。弃官亡命。
中平元年(184年),黄巾起义爆发,二十四岁的刘备在平定起义的战斗中立下战功,而后又于中平五年(188年)参与平定张纯叛乱的战斗。因为多次立下战功,刘备被东汉朝廷册封为安喜县县尉。诚然,县尉是一个低于县令的官职,也即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于刚刚起步的刘备,这却是如获珍宝。
不过,刚摆平黄巾之乱的朝廷又开始卸磨杀驴,玩起了“狡兔死,死狗烹”那一套。《典略》记载:其后州郡被诏书,其有军功为长吏者,当沙汰之。也即朝廷又发布诏书,命令各个州郡派人淘汰那些凭借军功当上官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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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刘备知道消息后,到督邮入住的驿站求见。督邮一职,作为一郡的重要属吏,职责主要是代表太守督察县乡等。因此,督邮来到安喜县,自然是为了免去刘备的官职。于是,刘备自然要去面见督邮,希望可以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官职。
但是,督邮称疾不肯见刘备,刘备怀恨在心,将督邮捆绑起来鞭打两百下后,与关羽、张飞弃官逃亡。由此,非常明显的是,督邮不通情理,自然是刘备将其暴打的原因之一。换而言之,如果督邮能够给刘备一个面见的机会,并且能够将朝廷的命令告之,虽然刘备还是会不满,至少不会将怒气都撒在督邮身上。
另一方面,刘备暴打督邮,自然也和东汉朝廷的腐朽存在直接的关系。东汉末年,汉灵帝宠幸宦官,卖官鬻爵之风盛行,比如曹操之父曹嵩,就曾用一亿万钱买过三公之一的太尉。在此背景下,朝廷发布诏书淘汰官吏,极有可能是为了腾出这些职位继续卖官。而在黄巾之乱中靠战功获得官职的人大多没什么背景,诏令推行起来阻力也不会很大。
于是,刘备的怒火也就容易理解了。作为汉室后裔,他明白朝廷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迅速走向灭亡。
三
最后,虽然说对东汉朝廷的腐朽痛心疾首,但是,刘备没有就此消沉下去。后来,大将军何进派毌丘毅到丹杨募兵,刘备也在途中加入,到下邳时与盗贼力战立功,任为下密县丞,不久又辞官。
后来,刘备又任高唐尉、高唐令等官职。不久之后,高唐县被盗贼攻破,刘备于是往奔公孙瓒,被表为别部司马。对此,在笔者看来,来到公孙瓒身边后,刘备终于暂时结束了颠沛流离的历程。
在此期间,刘备不仅和关羽、张飞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还和赵云、田豫等公孙瓒的部下结交。等到公元194年,因为率军帮助徐州牧陶谦,刘备获得了徐州之地,从而开始以一方诸侯的身份登上了三国历史的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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