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之战(大明“临安之战”滇南最后一战)_临安_菱角_江南

上建水下曲江,从古到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古今多少事,月涌烟云自古今。

话说洪武十四年,临安城下战场,一片肃杀之气。西征大军与元朝大军正在这里进行一场殊死决战。沐英麾下的金朝兴、胡大军率领的几路西征明军已经铁桶般地把蒙元残军紧紧包围起来,形成聚歼之势。

此时的残元倒驴不倒架,还想负隅顽抗,就是不投降,拒不见胡、金二人派出的劝降使者,想以逸待劳,把战场变着明军的坟场。

夜里,月明星稀,凉风习习。胡大军与金朝兴辞别,独自例行巡视兵营,不急于就寝,大战之前放心不下,独自在军营中徘徊。连日来,明军虽然势如破竹,有万夫不挡之势,士气旺盛,粮草充足,胜利在望。胡大军手按剑柄,仰视长空,一桩桩往事涌上心头。离开应天府老垦角的父母双亲兄弟姐妹已是一年有余,中秋将近,思潮万千。西征子弟尽江南,采石矶破天完,引兵击友谅的壮举。翻秦岭,过陇西天水灭蒙元,今又逢残元。大破张士诚于平江,北伐大都,火梵元宫,一统天下。征战多年虽屡败敌军,心中顿感侥幸,时时不敢掉以轻心,心中愈加谨慎,不敢稍有松懈。胡大军向来如此,也一惯如此。一统江山最需要匡扶天下的人才,胡大军无疑是其中一分子,有雅器之量,自统兵以来铁蹄所至,城邑不空,深受士民之爱,大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人的名、树的影,名气大了,自然慢慢传开了。

胡大军握剑自曰:“我江南弟子,力拔山岳,气吞江海,不输当年吴中之项籍,江南弟子多才俊,丰碑树云岭…”今年看又过,何日是归时?正是:回乡捎带一肩尘,征战深藏一身伤。伤疤就是军人的勋章。

胡大军走到马厩,扶摸着一匹匹战马。走到自己心爱的黄骠马前,那马一见主人一边摇着长尾,一边用嘴蹭着胡大军头上的银盔。胡大军轻抚着马首自言道:“哎,我心爱的战马,几年来,你伴我驰骋疆场,斩关夺隘,你是见证。你我一样离开江南的故土,离开父老乡亲一路奔波到此云岭,我们是勇敢的,正如当年霸王的楚军,临安一战当是蒙元的“垓下之战”最后一战,我将与诸军直捣黄龙,中秋之夜痛饮临安。”

不知不觉,胡大军已走到自己的帐前。遥望这明月星辰,忧心忡忡的心渐渐舒畅起来。“秋风渐凉,请将军进帐安歇吧。”一个女子声音从帐内传出。胡大军转过身来,原来是金朝兴睡不下特执几个蒙姬来帐中畅饮歌舞。是呀。这个时节在家乡也是露重风寒之时。此时也是夜静时分,战士们也安歇就寝,胡姬歌舞在美在好也就免了吧,大军力劝退了蒙姬和金朝兴。

回帐中坐定,胡大军凝视远方引觞自酌,正是:灯下斑白人,喃喃独自饮。西征归不得,忘却来时路。隐隐看着星光下的临安城头,似乎又隐隐传来一阵阵悲凉的“楚歌”声,胡大军为之一惊。这是我多么熟悉的家乡民歌,吴侬小曲,从楚汉时代就流传至今,从小就会唱,想起这歌词,胡大军连日来辛苦憔悴的心情为之一振,边酌边低声吟道:“明军已略地,临安四面歌。蒙元意气尽,炎黄又复生…”,河山再还。

星星依然残存,可是地平线上升起了一道亮光,新的一天在阳光照耀下苏醒过来了。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白云在湛蓝明净的天空泛起了白浪,云贵的天是晶莹剔透的兰,那份兰是高原的兰。

悠扬的军号声响起,士兵们呐喊着,挥动着兵器,整理着作战前的准备。受惊的马嘶叫着,癫痫般挣扎着,弄得缰绳不住地抖动,极度兴奋中的马是不听使唤的。

胡大军走出了帐外,高大的身躯在晨曦下留了道道金光,天朗气清,营帐下的喧嚣藐视着黑夜的不堪一击。疑望临安城上,没有一丝云彩,反而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临安城仿佛失去了它那无限的热量。对着阳光也是冷冷淡淡没有神气、无精打采。整个临城被大战来临之前的威严吓的寂静无声,只有天空上的阳光象霜一般笼罩着它,似乎还沉睡在银白的月光下。

云南行省右丞兀卜台、元军元帅者都、临安土酋杨政等爬上临安城楼向外张望。看到远道而来的明朝大军,却是这样的严整,自己的耳朵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浑身战栗起来,哆嗦起来,不知所措,整个身心如从云端跌落山谷,如浮萍似的无依无靠。

如今,围困临安府城的是两位能征惯战的明军大将。一位名叫胡大军、一位名叫金朝兴,是沐英麾下的两员战将,沐英曾评胡大军:“得士众心,勇决善战”胡大军与大明开国元勋胡大海为江南同族,与金朝兴一样随沐英将军北征西伐,一路风尘,一路走来,旌旗过处,所向披靡。

面对入滇的最后一战,胡、金二将信心满满的,已把整个临安城围得水泄不通。元军将领兀立城楼,虽感末日来临,犹作捶死之扎,困兽之斗。面对绝望总有人希望或侥幸得逞,面对强敌给自己一个失败的理由,不是我不行,而是对方太强大。

早餐已过,胡、金两将列队站立于临安东门外一箭之地。此时东门洞开,闪出一队人马,元军中飞出一将,直奔明军阵前,胡大军一见拍马迎上,嘴含一口混元之气,一道银光闪过,大军一--敌于马下。元军见主将仅一回合就被刺死,再也无心变战,一哄而退,咣当。紧闭城门。

胡大军与金朝兴驰至城门,却晚一步,门闭而不得入。二将与众勇士,以盾挡箭,冒矢攀升其墙,拔敌旗帜,斩杀敌军数十人,敌营大乱,纷纷坠墙而逃,多有伤亡。明军趁势打开城门,门外明军蜂拥而入,大破敌军。

晌午时分,土酋杨政与兀卜台、者都等带百十骑从攻势稍弱的西门逃出,向西遁逃,余者皆虏之。

一行奔逃到打碑寨,稍喘了口气,斜道里却杀出一队人马,旗上大书一“罗”字,莫非是胡大军手下的战将罗祖荣吗?正是:马上祖荣。惊的众人浑身战栗起来,此时元帅者都十指紧握,使自己稍微镇定下来,拍马向前,躲过罗祖荣送来的一刀,这下者都明白过来,想逃想躲也没有用,被罗祖荣缠住,心里害怕,只好硬着头皮与罗祖荣混战起来。战不及十合,只听祖荣大叫一声,这贯耳的声音,在者都耳里,就是末日审判的法锤,被祖荣偃月刀一刀劈于马下,身首分离。杨政和兀卜台捡回一命,仓惶向西逃走,百十骑只余十几骑了。罗祖荣小追一里,不再追,勒马而还。

罗祖荣者,乃胡大军麾下猛将,有“马上祖荣”之称,善于马上征战,善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从军前为应天府柳树湾人氏,以卖豆腐为生,曾随沐英征伐西北,西征时拔归大军部。

心惊胆战的杨政、兀卜台这时更加惊慌了。恐惧笼罩着这群人,可以说,他们被恐惧围困了,恐惧使他们在马上摆来摆去,熟悉的路似乎也陌生了,人困马乏,行至四家村口时,以为逃离追兵,想进村讨口水喝。刚到寨门,忽然一声巨响,惊得元卜台摔下马来。

老套还是老套,又窜出一彪明军,大旗上一个“蔡”字了得,为首一将光着膀子,展示着一身的腱子肉,手执两把巨斧,冲将过来。此将有黑旋风李逵之勇,却无李逵之貌,却是一个白面郎君。此将正是胡大军手下另一猛将“马下”蔡锦华是也。蔡君手起斧落砍了兀卜台首级,十几人悉数被擒被砍,只走脱了杨政。蔡锦华也不追赶,收拾一下报功去了。

蔡锦华者也是应天府人氏,祖居高石坎。从军前以屠为业,疑为祖传,蔡者屠猪而猪不叫,奇也,据云点其哑穴,秘不外传。某一日,太祖听闻,私访其宅,而蔡不知也,临近过年,太祖为其手书一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了断是非根。本来横批太祖要书“隐生埋命”,以为不妥而改为:鸿福齐天。事过而知,蔡锦华对对联拜了又拜山呼万岁,从此生意大好,有感于太祖之恩,太祖的济世爱民,扶危定难的决心,毅然舍家西征。

独自一人逃脱的杨政,心中完全是块空白,什么都不敢想,只想逃得远远的,才是安全。手足战抖着,面色苍白,血与汗的交融,死亡和生存,一时都塞绝了。独行的杨政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身如浮萍似丧家之犬,想来只欠一死,别无他途。

懵懵撞撞到了坝心,吁,已经到了石屏州地界了,似乎安全了,燃起了一叮希望,急忙找到海东渡口。

原来从坝心到石屏州的宝云镇,有一大湖,东西长50里,南北宽30里,在云贵高原绝对是大湖了。传说此湖在大明崇祯年间出过一条“赤色”巨龙《临安府志》中有载,故当地人曰:“异龙湖”苍郁的树木笼罩着湖的两岸,湖水映出蓝天美丽无比的翡翠般的颜色,波澜不兴,水平如镜,湖边也无水沫,更无涟漪的波动。湖的北边是高耸的乾阳山,迤逦西延,连接着哀牢和横断山脉,与南面稍矮的罗色山相对,罗色山上有一庙,曰“罗色庙”,庙中有滇南乃至云南最早的壁画,传说与佛经有关,此庙又与乾阳山“仙人洞”相对。异龙湖就镶嵌在这两山之间,湖水常常澄净如镜子一般。云贵的山是山连山,山迭山,山外有山,山上有山,头上有山,脚下有山。人在山中,湖在山涧。这也是峡谷,只是峡谷灌满了水,两岸的崇山,古木森森,映蔽水面。那时湖水清澈得象水晶,是一坛凝然不动浓浓的绿酒,醉倒了远方的盆友。湖面传来的“海菜腔”是妹妹的心儿跳,陶醉了哥哥的心。妹寄愁心与明月,随哥直到异龙湖。

当然了,此时土酋杨政无心风景,逃命是首要的,到了渡口滚鞍下马,忙不迭向湖面张望。

一听这菱角倒勾起了杨海俊的思乡之情,白云孤飞。采菱角,群山过处玄武好。隔山望江南,群雾飞溶溶。回首望江南,如别故乡人。我本是金陵玄武湖上之渔民,我们那里也有菱角,有民谣“采菱角”菱角无意任水流,流水有意恋菱角。没想这湖也有这东西,难不成就是家乡的“玄武湖”平生无所求,愿为持竿叟。原来是:今夜月明人望尽,不知秋思落谁家。

夕阳西下,黄昏从山上慢慢笼罩下来。整个临安城被夕阳的回光染成一片金色,仿佛是对这最后一战一个匆忙的敬礼。黄昏下的临安城,没有了战斗留下来的烟火,好像这里不曾发生这战斗,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还暂时无法修复的建筑和城墙,欢声取代了呻吟。零散的士兵们,正在汇合起来,这是大明的士兵向临安府衙走去。他们是以一个真正胜利者的姿态,意气扬扬走来。百姓们嚷着、唱着称赞着战士们的帅气和勇气,再造炎黄,百姓苦元久也。百姓跑到街上庆祝蒙元的结束,大明的到来,欢庆之声在金色的阳光下回荡,把喜悦之情倾注出来。

胡大军和金朝兴两将在大帐中坐定,罗祖荣、蔡锦华献上了敌军首级,大军下令厚葬之。此时,杨海俊也绑着杨政献于大厅之上,杨政跪爬于地,听候胡、金两将发落,明罚敕令。

胡大军问曰:汝生为土酋,何以杨姓,冒我华夏?杨政颤抖道:罪臣实属姓杨,本居中土,到蛮夷之地已有二百余年耳。先祖乃大宋杨老令公是也,只因边患,朝廷令老令公之子杨六郎镇守边陲。今阿弥州尚有“六郎洞”,乃先祖戍边之地,当地念其功,遂以“六郎”之名命之,罪臣乃杨六郎之后,不忠不孝之子,盼望王师久也,今死而无憾也。

人闲花不落,傍晚山不空。闻香惊味蕊,时鸣腹中饥。抬头一看已到“木子人家”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已是华灯初上时。灯笼上的“木子人家”四字更加明亮。

进入木子人家却看到了一排排贼光瓦亮的炊锅,胡大军心里一沉,怎么会有蒙元餐饮。木子老板似乎明白了什么。解释道:我本西湖人氏,只因烧得一手“西湖醋鱼”某日被一蒙元军官撞到,裹胁到军中为其做饭,后又胁迫到了此地,专为胡人做饭,胡人性贪残,暴虐无道,军官亡故,遂被赶出军营,落脚桂湖,只好以此谋生,让将军见笑耳。胡大军曰:也难怪,我等苦元久也,你一道“西湖醋酸”就道出了社会的悲怆人间的冷暖,若不是圣上揭竿而起,登高一呼,不知还有多少悲愁在人间。没想到咱们都是江南同落人。并非闲行到日西,而是秋声不同闻。来过就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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