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号称太平天国“战神”,威望非常高,这自然是从战争中获得。石达开的成名战,且独当一面获胜的主要有三场:橘子洲之战、湖口之战、江西之战,其中名气最大的就是湖口之战,太平天国称之为湖口大捷,是西征转折点。此战,石达开击败了中兴名臣曾国藩、胡林翼,还迫使曾国藩两次投水自尽未遂,从而一举扭转西征战局,名扬天下。
湘潭之战后,长江中上游战局恶化,湘军一路追杀,直抵九江城下。曾国藩扬言直捣南京,活捉洪秀全回家“过年”,给咸丰皇帝献礼。石达开在湖口获胜,粉碎了曾国藩的战略意图,其战绩值得肯定。但是,湖口大捷只是一次击溃战而已,实际成果有限,太平军并未取得主动权,只能说局势稍微好转罢了。
01、湖口之战背景。
1854年4月,林绍璋指挥无能,一味浪战,导致湘潭之战惨败,2万精兵悍将阵亡沙场,长江上游局势急剧恶化。曾国藩在靖港惨败后,斗志全无,成为湖南官绅鄙视之对象,受到舆论强烈谴责。谁知,林绍璋湘潭惨败,“救了”曾国藩一命,也让湘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8月,号称“飞将军”的65岁老将曾天养找湘军第一猛将塔齐布单挑,结果马失前蹄。曾天养用力过猛,坠落马下,被湘军小兵砍死。曾天养战败,太平军全部撤出湖南,退守湖北武昌。谁知,守将石凤魁是草包,直接放弃城池,一溃千里。
10月,湘军抵达田家镇、半壁山,与燕王秦日纲交战。凭借水师优势,湘军突破田家镇防线,焚毁太平军4000艘战船,然后直接杀到九江、湖口,太平军西征第一阶段成果几乎丧失殆尽。为此,杨秀清派翼王石达开去湖口督师,与曾国藩、胡林翼进行决战。
02、九江、湖口大捷。
秦日纲、陈玉成在江北作战,牵制湘军陆军主力,石达开得以从容在湖口、九江部署防务,并从各地抽调精兵悍将,充实前线兵力。1854年12月,曾国藩、胡林翼率3万精兵抵达九江城下,并主动发起进攻,九江、湖口之战拉开序幕。
首战九江,湘军四路进攻,太平军借助坚固防御工事还击,在城外堡垒中发射炮弹。湘军很勇猛,塔齐布率军冒着炮火前进,却挡不住太平军密集火力射击,除了留下一堆堆尸体,湘军别无所获。转攻对岸小池口,太平军早有防备,塔齐布再次战败,只身逃回大营。
陆军战败,水师出击,悍将萧捷三率200艘轻便战船冲入鄱阳湖。石达开下令士兵堵塞湖口要塞,湘军水师分割在长江、鄱阳湖两地,彼此不能呼应。留在长江上的军舰吨位巨大,但机动性不行,火力也弱。没有轻便战船护卫,湘军大型战舰长龙、快蟹等不堪一击,被焚毁数十艘。曾国藩两次表演投水自尽后,落荒而逃,这就是湖口、九江大捷。
03、战后太平军。
主力云集九江、湖口,石达开获得大捷,成功阻止湘军东下,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西征局势,但成果还是很有限。从缓解危机角度看,石达开做到了,湘军攻势明显放缓,没有之前那么凶猛。但是,太平军还是处在守势,九江、湖口之围并没有解决。
我们都知道,湖口、九江大捷后,太平军只是反攻湖北,三克武昌而已,但并没有乘胜追击湘军,打残对手有生力量。湘军攻势遭受受挫,水师开往湖北修补战船,然后围攻武昌,将韦志俊困在城内。此后,石达开多次出击湘军,都未能打破封锁线,直到韦志俊主动放弃武昌。
江西战场,湖口、九江依然处在包围中,塔齐布并没撤兵。石达开获胜,只是击退水师而已,湘军陆军主力没有伤到元气,太平军也暂时没办法歼灭九江城下之敌。1858年5月,九江陷落,这座城池始终没有解围,一直受湘军攻击。
04、湘军继续采处在攻势。
中兴名臣曾国藩两次表演投水自尽,非常狼狈,但湘军确实没有伤到元气,至少陆军是如此。再则,湘军并未只有曾国藩一支,胡林翼系、刘长佑系、王錱系都是非常强悍,且后两者没有参与湖口、九江之战,军团毫发无损,依然活跃在各大战场,击杀太平军及其盟友。
胡林翼系湘军围攻武昌,罗泽南、李续宾、鲍超等追随,韦志俊倍感压力,而石达开却无法救援。曾国藩则留在江西,节制各路湘军,第一悍将塔齐布率5000兵马围困九江,林启荣无法摆脱困境。王錱系湘军,横扫湖南境内起义军,消灭太平天国盟友,一度攻入广西、广东,摧毁天地会基地。
湖口、九江遇到挫折,但湘军依然处在攻势,而太平军则是被动防御,没有办法消灭城下之敌。再则,湘军水师实力雄厚,长江航道很快就被截断,导致武昌、九江、湖口、安庆等长江上游城市吃紧,后勤补给跟不上,危机重重。
综上所述,石达开取得湖口、九江大捷,只是一次击溃战而已,并非歼灭湘军主力,获胜后也没乘胜追击湘军,消灭对手有生力量。就此而言,九江、湖口大捷实际成果有限,太平军只是击退湘军攻势,却没有摆脱被围攻的困境。
那么,为何石达开不集中兵力歼灭湘军呢?很简单,太平军是两线作战,在长江中上游迎战湘军劲旅,在天京战场对抗八旗、绿营“江南大营”如此,太平军机动兵团在东西两线来回奔波,顾此失彼,活活被耗死。定都天京,太平天国就注定陷入两线作战局面,持久战、消耗战玩不过清朝。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战争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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