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是当时著名的移民集散地,自俄罗斯和东欧而来的数万移民定居于此。由于人口杂乱,再加上收入微薄,群龙混杂,这里可以说是犯罪的温床。这里的街道上充斥着无家可归的地痞和拉客的娼妓,当夜幕降临后,这里就变成了一座罪恶之城,道德和秩序将不复存在,充斥其中的是暴力和犯罪。
恶魔降临
1888年8月7日伦敦警局接到报案称伦敦东区的白教堂内发现了一名中年女性死者,警察快速赶到案发现场展开调查。经过调查确定了死者是本区一名名为玛莎·塔布连的娼妓,按说在这个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区,死了一名妓女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可警方尸检过后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死者玛莎·塔布连身上的创口高达三十九处,均为利刃所伤,其中九刀划过咽喉。虽然这一带向来龙蛇混杂,犯罪率颇高,但鲜有类似残暴的杀人案件,因此警方十分重视,组织了大量警力进行调查。但由于当地人口混杂,死者又是妓女,日常接触的都是当地的三教九流,人际关系比较复杂,所以调查进展并不顺利。
正当警方一筹莫展之际,又一起凶杀案发生了。同年8月31日凌晨,距离上一起凶案仅24天,又一名43岁的中年妓女死在了白教堂附近的囤货区。这一次犯罪分子的手法更加残暴,死者生前曾遭受暴力殴打,脸部有瘀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有两道刀伤。但更残忍的是死者被剖尸,就连死者腹中的女婴也惨毒手,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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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两起案子凶手的作案手法异常凶残,在媒体报道后在民间引起巨大反响,部分媒体甚至以“白教堂连续凶杀案”称之,认为两起案子均系一人所为。由于民间的议论与日俱增,警方压力骤增,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噩梦才刚刚开始。
八天后,1888年9月8日,一位居住在汉伯宁街29号的老车夫于其廉价出租公寓的后方篱笆里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是时年47岁的妓女安妮·查 普曼。她与前位死者同样被割开喉咙,并惨遭剖腹,部分内脏被凶手割走。
其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据说死前曾呼救,但未引起注意。由于这是凶手第一次在住宅附近犯案,时间还是接近清晨的5点以前,却未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响,此案成为日后人称开膛手的凶手所犯下最著名的案件。
来自凶手的挑衅
就在警方为案件为案件奔波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中央新闻社收到一封用红墨水书写,并盖有指纹的信,署名“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信中以戏谑的态度表明自己就是杀死妓女的凶手,并声称被逮捕前还会继续杀害更多妓女。由于这封信以“亲爱的老板”起头,日后便以此称呼凶手寄发的第一封信。
这两封信可以说是对伦敦警方赤裸裸的挑衅,要知道那个年代没有监控探头,没有现代的刑侦技术,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要抓到一个犯人难度是很大的。这也是凶犯敢于向警方挑衅的重要原因。
调虎离山
1888年9月30日凌晨一点,一名马车夫在他家附近发现一具女性尸体。不同于前两位牺牲者,时年44岁的瑞典裔妓女伊丽莎白·史泰德虽被割喉,但未遭剖腹,而是死于左颈部动脉失血过多。由于犯罪手法不同,有人怀疑此案的凶手与前两起开肠剖腹的凶案并无直接关系。
凌晨三点,一位搜寻可疑嫌犯的警员在高斯顿街附近发现件沾满血的衣物,经过鉴定是凯萨琳·艾道斯身穿围裙的一部分。而在衣物掉落的附近高墙上,发现疑似凶手用粉笔写下的一行文字:“The Jews are not the men to be blamed for nothing(犹太人不是无故会遭人怨恨的民族)”但另有刑警记得是"The Jews are the men that will not be blamed for nothing(犹太人不是甘于被无故责难的民族)"。之后警察督察长汤玛斯·阿诺德到现场巡视并观看这句留言,因担心该墙上涂鸦天亮后被路人看到,反而激起反犹太主义者的情绪,当场下令擦去。
地狱来信
1888年10月16日,一封寄给白教堂一带的居民自发组成的白教堂警戒委员会的信再度引起大家的注意。信里装着半颗肾脏,并以黑色墨水书写。写信者声称“来自地狱”,并说这颗肾脏取自“某个女人”(一般认为就是上一位受害者凯萨琳·艾道斯)身上,其中半颗被他煎熟吃掉。不同于前面两封信,这封信没有任何署名,日后人们便以开头的“来自地狱”为此信命名。比起前两封信,一般认为此信由凶手亲自书写的可能性最大。
时隔不久,“开膛手杰克”再次作案。一位多塞街上的房东托他助手到玛莉·珍·凯莉的房间收六个星期未缴的房租,却从窗口发现这位时年25岁的年轻妓女惨死在床上。她全身赤裸,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身上的部分器官也被割掉。
一位邻居宣称昨晚,即11月8日晚上八点半时仍看到凯莉活着(不过她对凯莉的长相描述不完全正确),另外有邻居声称当天凌晨四点左右有听到一声凄惨的女性尖叫声。但可以确定的是,案发前一天晚上10点,凯莉曾现身酒吧里。
据警方分析,这一系列的案件有许多相似特征。
1、所有被害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廉价妓女,除了玛丽·凯莉外都无固定住处。
2、多数被害人都曾结婚并育有子女,后来都脱离家庭而混迹伦敦东区,并且都有同居人。
3、所有被害人都有中到重度的酗酒问题;酗酒也常是这些被害人离开家庭的原因。
4、除了玛丽·凯莉一案外,其余各命案的死者在尸体被发现前一两小时都曾有人目击还在街道上活动,并且都已酒醉。
5、除了玛丽·凯莉一案凌晨三点许有邻居听到一声女人呼救外,其余命案虽然案发地点都离通衢要道不远,附近也多有住家,命案发生时却似乎都悄无声息。
6、警方认定命案死者生前皆未有强烈挣扎的迹象。
7、每一起命案发生前三十分钟到两小时内,都有证人目击死者和一个三十开外、结实、相貌端庄、留须戴帽外貌的男子交谈。
销声匿迹
就在警方踌躇满志,势要将凶犯捉拿归案时,开膛手杰克突然消失了。玛莉·珍·凯莉命案后,伦敦未再出现类似的命案手法,媒体对命案的兴趣也逐渐褪去。但警方动员大批人力却迟迟无法侦破案件,饱受包括维多利亚女王在内的英国各界人士批评,进而导致警界高层的异动。1892年,警方宣布停止侦办白教堂连续凶杀案。
在此案侦办过程中,被警方以及媒体群众怀疑的犯罪嫌疑人高达200人之多,其中著名的有《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作者刘易斯卡罗尔、包括维多利亚女王的孙子——亚伯特王子、甚至包括英国首相丘吉尔的父亲伦道夫丘吉尔,但最后都因证据不足而作罢。
直到20世纪90年代,也就是白教堂连续杀人案发生了100年之后,人们对杰克的作案手法才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从而能推断出杰克的很多特点:
1、他必须具有相当的解剖学知识。
2、考虑到当时的环境(室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照明,不得不随时警惕周围的情况,极端紧张的时间),杰克肯定是一个熟练的用刀者。
3、大多数的受害人的颈部都是从左到右被刀伤害,说明杰克很有可能是左撇子,或者两手都能熟练用刀。(这个推测间接指明杰克很有可能是有经验的医生或者解剖学者;也不排除杰克从受害者背后行凶的可能)。
4、杰克有可能不是单独作案(这个推论被“皇家阴谋论”者广泛接受,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杰克有同伙)。
5、杰克必须是有一定体力的人。
6、杰克有固定的正当职业(犯罪时间多为周末),应该是单身居住(晚上独自外出,作案时间为零点过后)。
7、社会存在感低,不引人注目。
真相大白?
为解开这一旷世悬案,英国第5频道电视台播出过一档名叫《开膛手杰克:第一连环杀手》的节目。在该片中,来自苏格兰场暴力犯罪指挥部的刑侦专家劳拉·理查德女士在前伦敦警察厅负责人约翰·格利弗的鼎力相助下,而且还借鉴了众多伦敦命理学家、历史学家以及地方志学者的智慧,根据历史文献记载的13名目击证人提供的凶手特征,利用现代刑侦技术,首度制作出一张“开膛手杰克”的模拟画像,还原这名“世纪恶棍”的容貌。据劳拉分析,“开膛手杰克”的年龄应在25岁至35岁之间,身高应在1.65米至1.70米之间,体格健壮。
2007年,一个名为爱德华兹的英国商人在一次拍卖会上买下了一条带有血迹的披肩,据称为妓女凯瑟琳·埃多斯凶杀案现场物品。
卖主告诉爱德华兹,披肩当年就在埃多斯的尸体旁,他的祖上当时是调查案件的警官之一,获得上级允许后把披肩带回家送给妻子。但是,披肩没有经过洗涤就被收藏并一直传下来。(咱就是说拿这玩意儿送老婆不会被打死吗?)
2011年,应爱德华兹邀请,基因证据专家、英国利物浦约翰·穆尔斯大学高级讲师亚里·洛海莱宁开始分析披肩上的污迹。利用红外线相机,洛海莱宁确信,污迹为砍切时喷溅的动脉血血渍,符合杀害埃多斯手法的特点。随后,紫外照相技术揭示出,披肩上还有精液污渍。他还在披肩上发现肾脏细胞遗迹,而凶手当年取出了埃多斯的一个肾。
由于年代过于久远,用常规棉签提取的方式无法获得DNA样本。洛海莱宁采用一种“真空吸取”的方式,在不破坏织物的情况下获取了DNA样本。爱德华兹幸运地找到一名女性,后者出现在一部纪录片中,自称是埃多斯的后裔。经过比对,两人的DNA特征完全相符,从而确定披肩上血迹属于埃多斯。他们还研究披肩使用的染料,发现它属于19世纪早期东欧地区的产品。下一步就是寻找精液痕迹的主人。
2012年,他们取得突破,在精液痕迹中取得部分DNA。通过调查,他们找到科斯米斯基妹妹的一名女性后代。比对显示,DNA完全吻合。而科斯明斯基就是当年的前三大嫌疑犯之一。
这个亚伦科斯米斯基当时住在白教堂区域,在当地具深厚地缘关系,对于当地非常熟悉。而他曾在1891年被判定患狂型精神分裂症,送入精神疗养院时包括幻听、恐惧被别人吃掉、拒绝梳洗等,最后在1919年去世。
2014年9月7日,拉塞尔·爱德华兹通过媒体发布消息宣称确认了凶手的身份。
但有专家指出该DNA在90%的欧洲人后裔中普遍存在,很难证明其就是凶手。
时至今日关于真相,仍然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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