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民间故事》第十五期,喜欢看民间故事的朋友记得常来!
作者:小树叶说故事
常言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诸事皆有因果。至善之人,福泽在身,常有福报。
今日就说一则故事,讲的便是善因得善果。
宋仁宗天圣年间,曹县有一官人,姓张,名伯礼。官至通判,在大名府任职。家中爹娘尚在,因二老不肯离开故土,并未随张伯礼搬去大名府同住。
张伯礼特将妻儿留在曹县,伺候二老。其妻王氏,出身贵门。自小熟读四书五经,贤惠端庄,更知孝道,二老对王氏甚是喜爱。
张伯礼膝下有一子,名唤张元纪,是年十九岁。自小酷爱诗书,但他却几番应举不第。
张元纪心灰意冷,遂将自己关在房中,终日不肯见人。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王氏心疼不已,多次好言劝说,但却无济于事。于一晚,王氏抒写家信一封,命人送至大名府。
翌日午时,仆从王喜手拿家书,匆忙唤门。
“老爷,曹县来家书一封。”
张伯礼正在小憩,听闻家人来信,赶忙起身。拿过书信,览读起来。
倏忽之间,张伯礼猛拍桌案,随后定下心来。回写家信一封,交给王喜。王喜接过家信,不敢耽搁,匆忙离去。
翌日,王氏接到书信,交给张元纪。信中写着:“我儿张元纪,见信后速来大名府探亲,不可迟疑!”
张伯礼家教甚严,张元纪不敢不从。于是,他拜别母亲,前去大名府探望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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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有半日,此时烈日当头,张元纪汗流浃背,开始烦躁起来。又走一会儿,驻足远望,忽见不远处有一片密林。
张元纪大喜,赶忙快走几步,钻进密林之中。少了烈日当头,浑身即刻清爽起来。
张元纪环顾四周,望不到边际的林间小道上却未见一人。
林中小鸟高声鸣叫,蝉声幽幽入耳,张元纪困意袭来,欲坐下休息。
忽然,密林深处传来阵阵哀鸣之声。声音哀怨凄苦,如针戳耳。
张元纪困意全无,朝着声音处走了过去。走得近了,哀鸣声听得真切。又向前走了一会儿,忽有一只金毛狐狸显露出来。
张元纪吃了一惊,慢慢走了过去。离得近了,发现狐狸生得奇异:蓝瞳白嘴,全身金黄,眉心之处更有一红色印记,形似火焰。
金狐趴在地上,没有动弹,不停仰头哀叫。张元纪低头再看,却发现金狐右腿被一铁夹子牢牢夹住。毛发脱落,能见伤口,正向外渗着血水。
哀鸣声入耳,如尖骨一般刺痛张元济的心。
张元纪心生恻隐,赶忙弯下身,说道:“你虽是罕见之物,但我张元纪出身官家,不缺银两,不做杀生之事。
此次前往大名府探望家父,路过此地,见你被铁夹子所困,故而出手救你。你莫要担心害怕,我不伤你分毫!”
金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趴在地上没有动弹,伸着头,一副可怜模样看着张元纪。
张元纪见状,拿住铁夹子。双手用力,铁夹子却纹丝未动。
本是官家公子,未曾干过重活。再说铁夹子厚实沉重,专捕猛禽走兽,岂能轻易掰开?
张元纪迈开马步,搓着双手,再次发力。铁夹子缓缓打开,张元纪憋红了脸。金狐用力抽出右腿,伤口处吃疼,金狐再次哀叫起来。
张元纪松开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金狐挣脱铁夹子,双眼含泪看向张元纪。
“张元纪已将你救出,你快离开这里,莫要让猎户捉了你。”
金狐看了他两眼,遂拖着伤腿走进密林深处。
须臾之间,远处走来一个壮汉。壮汉身穿粗布青衣,腰间别有长刀,肩背挂一把长弓,正朝此处走来。
这般模样,不是猎户,又会是谁?
张元纪一个转身,躲在大树后面。借着草丛遮掩,悄悄潜行离开。
顺着小路前行,在日头平西之时,张元纪赶到渡河边。
此时,天色暗了,渡口已无船只。张元纪挨着渡口,找了一家客店。要些吃食,大口吃了起来。
夜至二更,张元纪凭窗而望。皓白月光,倾泻在宽约四五十丈的水面之上。
晚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
“渡过此河,便是大名府了。我此番前去,爹爹定会责骂于我。唉!仕途之路,怎如此之难求!”
张元纪狠狠打向窗框,怪自己无用,叹科考道路之难。
他倚窗观景,直至三更。
虫鸣声起,夜莺啼叫声不时入耳,张元纪困意袭来,遂宽衣解带,躺床上睡了。
夜至子时,忽有一只金毛狐狸,从窗台外跳将进来,慢慢走向床边。
张元纪察觉有异,猛地睁开眼睛,眼前赫然站着一只金狐!
“嘶!”
张元纪吃了一惊,随即说道:“你可是我救下的那只金狐?”
“正是!”
听闻金狐开口说话,张元纪大吃一惊。
“公子莫怕!公子曾救我挣脱兽夹,对我有大恩。世人皆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狐岂有害你之心?此番前来,便是要叮嘱与你,乘船渡河时,小心六指艄公!”
“六指艄公?你怎知此事?”
“天机不可言破,公子信我,绝非害你之心!公子切记,倘若遇到六指艄公,万万不可登船!”
言罢,金狐竟身影慢慢消失,须臾之间,化为乌有!
张元纪大骇,此时,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呼!原来方才只是一场梦啊!”
不过,梦中之事太过真实,虽说是梦,但张元纪却将金狐之嘱咐牢记于心。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方驶万年船嘛!
心境泰然后,张元纪再次入睡。
等到张元纪醒来,红日已透窗前。穿衣戴帽,下楼用些吃食,遂挎挎起包袱,朝渡口走去。
远远望去,渡口处已有六七人。一艘蓝色渡船,正向渡口驶来。
“渡船来了!”
艄公吆喝一声,六七人提起行李,围在岸边,等候登船。
张元纪快走几步,排在六七人后。渡船离得近了,张元纪却见船头立有桅杆,桅杆之上,挂有一面黄旗。
艄公离得近了,扔了双桨,遂一手抓住桅杆,一手拽住岸边船缆。用力拉拽,渡船慢慢靠近岸边。
只在艄公拉拽船缆之际,张元纪却见艄公左手居然有六指!
“六指艄公?果然被金狐言中!那金狐托梦与我,再三叮嘱不可登此人渡船。既已知晓,岂有不从之理?”
张元纪遂愣在原地,并未登船。那六七人未等渡船停稳,便已登上渡船。
六指艄公见张元纪不能船,遂大声呼喊:“小兄弟,渡船尚有空位,你为何不来登船?”
张元纪拱手作揖,回道:“友人未到,你不必等我!”
艄公瞥了一眼,拽了拽草帽,拱手答礼,未再言语。
稍作休息,艄公拿起双桨,发力撑船,渡船如飞,快速离开渡口,向着大河中间驶去。
少顷,一阵白雾突然袭来,迅速将渡船包裹住。张元纪再看渡船,已然消失在浓雾之中。
半个时辰后,浓雾消散,大河之上,波光粼粼,却未见一艘渡船。
过了约有半日,渡船还未回来。此时渡口又有七八人聚在此处,等候渡河。
“今日怎了?为何没有渡船前来呢?”
“是啊!往日不曾这般古怪呀!”
七八人聚在一起,各说其词,张元纪回想金狐梦中之嘱咐,一股不祥之气,慢慢升起。
“难道说,那个六指艄公图财害命,已将船客杀害?”
想到此处,张元纪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胡思乱想。
又过一时辰,六指艄公还未回来。众人正焦急之时,一艘渔船快速驶来。
“快去报官!有人害命了!”离得近了,渔夫朝岸边大喊道。
听闻此话,张元纪心里“咯噔”一下:“果真如我猜测这般么?”
“发生了何事?”
渔夫靠岸,惊慌言道:“河中有六七具浮尸,看模样应是刚刚遇害,我见一渡船,快速朝西边驶去,大家快去报官啊!”
“渡船是何颜色?”
“蓝色,船头立有桅杆,上有黄旗一面!”
“果真是他,快去报官!”
半个时辰后,县令带七八名衙役赶到。众人行舟打捞浮尸,拽上岸后,张元纪只看一人面貌,就是前者六七人之一!
张元纪惊骇不已,感叹听从金狐之嘱咐,没有登船。不然,他的下场便是如此了。
张元纪后将六指艄公之事告知县令,遂乘坐马车,绕道去了大名府。
临近黄昏,张元纪到达大名府。王喜在城门口等候多时,遂带张元纪回家去了。正
如张元纪所预料,张伯礼怒斥一通,张元纪不敢顶撞,只听父亲严词教导。
翌日,张伯礼请来尊师李在元,悉心教导。张元纪茅塞顿开,渐渐走出阴霾。一月后,张元纪返回曹县。
又一月后,六指艄公被缉拿归案,艄公果真是图财害命。后被杖打五十,拉去刑场,落了个掉头的下场。
翌年科举考试,张元纪得偿所愿,应举中第。几日后,便去外乡赴任去了。
金狐救命之事,张元纪始终铭记于心。他派人寻找金狐,夜深人静之时,跪地虔诚祈祷,只为再见金狐一面。
一晚,张元纪正在月下小酌。忽有一年轻女子飘然而至。女子雾鬓云鬟,柳眉星眼,有倾国倾城之貌,沉鱼落雁之容。身着金色长裙,脚踏绛色鞋履。
莞尔一笑,言道:“张公子,你可识得我么?”
“不曾识得,敢问姑娘芳名?”
“黄灵儿!”
“不识得。”
“张公子,那日黄灵儿被困铁夹子,幸遇公子搭救,这才脱险,公子识得我么?”
“你是金狐?”
黄灵儿玉指遮口,羞怯低头,一抹绯红爬上双颊。
“张元纪找你找得好苦啊!”
一处情愁,两处相思,那黄灵儿被张元纪的深情打动,早已动了芳心。只奈何人狐殊途,未敢来见。
幸遇高人指点,黄灵儿放下芥蒂,用尽修行化狐为人,前来与他相见。
张元纪本要感谢金狐,却不曾想,金狐却是一绝世女子。
二人心恋彼此,皆有情意,张元纪拥她入怀,领她进了睡房。
半月后,张元纪迎娶黄灵儿,收获芳心。婚后张、黄感情甜蜜,黄灵儿育有二子一女,与张元纪相守至老,再未归山。
后来,二人沦为爱情佳话,被人传颂!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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