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8月,南京的天气极为闷热。
某天傍晚,一场大雨之后,街上的人才慢慢多了起来。
国民政府机要秘书黄浚的宅邸黄公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八岁的漂亮姑娘。
她是黄公馆的女佣莲花,穿着朴素,但掩盖不了姣好的容貌和曼妙的身段。
沦陷前的南京城
莲花原本是被女主人使唤出去买菜,没想到刚刚拐出弄堂,就被一个猥琐的男人一把搂住,直接按倒在地上。
莲花连来人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反应过来要大喊之时,已经被一团布塞进了嘴里。
那壮汉对莲花动手动脚,莲花泪眼婆娑,眼看就要被歹徒得逞,竟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年轻男子,怒吼一声“住手”,就和歹徒扭打起来。
这一打拳拳到肉,英雄挂了彩,那歹徒也吃了大亏,撒腿就跑。
英雄赶紧将莲花扶起来,莲花对他那是千恩万谢,英雄介绍自己姓李,还说要送姑娘回去。
莲花抬头一看,这李先生高大帅气,白净的圆脸,炯炯有神的大眼,瞬间动了心。
就这样,莲花和李先生越走越近,莲花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苦命人还会遇到好男人,一心想要嫁给他。
李先生不介意莲花家境贫困,父母双亡,甚至也不介意莲花曾在黄家多次被黄浚污辱,他诚恳深情,把莲花迷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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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浚
这天,莲花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李先生,李先生离开之后兜兜转转绕了大半个南京城,来到一家小铺子,出门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他径直走进了特警二队,刚刚进门,和他打招呼的竟然是当初猥亵莲花的“歹徒”。
原来李先生和那名“歹徒”都是特警二队的特工,李先生真名李荣芳,是外事组的高级特工,而那名跟他搏斗的“歹徒”名为钟高玉。
他们用这出“英雄救美”的双簧戏博得了黄公馆女佣的信任。
莲花的全家都死在日本人手下,她对日本人恨之入骨。在后来得知李荣芳的目的之后,莲花并没有生气,而是心甘情愿协助。
她不仅提供着黄浚的行踪动向,还将他最近的疑点通通告诉了李荣芳。
特警二队将这个女佣提供的情报整理成册,越过层层上级,竟然直接交到了蒋介石的手中。
这个黄浚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行踪为何让蒋介石如此重视?从这个小女佣口中得到的情报又将揭露怎样恐怖的真相呢?
01 被炸的英国大使
1936年12月12日,蒋介石在西安被张学良、杨虎城将军扣押,实行“兵谏”。
中共代表团竭力调停,一切都为了促成“全民族抗日”,蒋介石被迫答应停止内战,联合红军抗日。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亲日派的阴谋宣告破产。
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开始以来,蒋介石对日态度一直暧昧不清。
在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之后。蒋介石在庐山发表谈话:万一真到了无可避免的最后关头,我们当然只有牺牲,只有抗战!
蒋介石的这次谈话,第一次表明了国民政府抗日的坚定立场,这是6年来蒋介石最为强硬的一次谈话。
从此以后,日本人就将其视为“废棋”,一心将他暗杀,再扶植亲日派上台执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长期潜伏在蒋介石身边的日本间谍被“唤醒”,开始了疯狂的暗杀行动。
1937年8月26日,上海阴云密布。
中国军队和日军在上海罗店一带对峙,战况惨烈,犹如“血肉磨盘”。
南京到上海的沿途都是来来往往的车流,离开上海的是逃难的难民,赶往上海的是全国各地源源不断的士兵和补给军车。
人们挤挤挨挨,四处充斥着悲壮和惨烈。
在嘉定段,出现一辆乌黑的奥斯汀轿车。
这辆轿车在破败的逃难队伍之中显得格外显眼,车头上插着两面英国国旗,车顶上还覆盖着大幅英国国旗。
这是英国驻华使馆大使的专车,坐在里面的正是英国驻华大使寇尔,中文名字为许阁森。
他精通汉语,是一名中国问题专家。
他冒着战火前往上海,就是奉英国政府的命令和日军交涉,不能侵犯英国租界,保护英国侨民的安全。
英国在中日战争之中保持着中立态度,寇尔不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即便天空已经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他依旧面不改色。
司机老杨问寇尔:“大使先生,您要不要下车避一避?”
寇尔挥挥手说:“你不用担心,我们大英帝国可是中立国,我们车上有明显的英国标志,日本人是不敢向我们开火的。”
而就在司机毫无顾虑地驶向上海之时,两架涂着太阳旗标致的日军军用飞机出现在他们头顶。
逃难的人们纷纷往田野之中躲避,两架飞机离寇尔越来越近,猛然间“哒哒哒”对着汽车疯狂扫射。
轿车前面的挡风玻璃被打裂,司机中弹当场丧命,汽车失去了控制,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日机明显就是朝着这辆奥斯汀轿车来的,他们还对着汽车扫射了很久,一直到汽车已经千疮百孔,才扬长而去。
抗战初期最大的泄密案——许阁森大使被炸案
这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幸而寇尔只是受了伤,被附近的中国军人火速送到了上海的教会医院。
中外的报纸纷纷大篇幅报道了这一起重大外交事件,英国政府向日本政府提出严重抗议和谴责,前后沸沸扬扬闹腾了一个月。
02 蒋介石的疑心
寇尔遭袭的事情传到了蒋介石那里,蒋介石格外震惊,白崇禧更是吓得汗如雨下。
几天前,蒋介石提出亲自去上海前线视察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反对。
日军对上海海、陆、空的交通要道都已经进行了严密的控制,蒋介石无论走哪里都不安全。
刚刚担任参谋副总长的白崇禧向蒋介石建议可以坐英国驻华大使的车去上海:“英国是中立国,日军肯定不会袭击插有英国国旗的轿车的。”
蒋介石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但临行之前,蒋介石却改变了主意。
他认为现在自己是一国之首,要坐其他国家的车去前线,总感觉说不过去。
所以蒋介石最后还是决定乘坐自己的车,改成夜间秘密行驶,最终安全抵达。
白崇禧想到自己的建议差点要了蒋介石的命,他真的是毛骨悚然,都不敢往下想。
抗战时期的蒋介石
此时的蒋介石也在怀疑白崇禧。
几天前,蒋介石召开了军事委员会会议,商讨上海的战事,也就是在这场会议上,蒋介石透露自己会去上海视察。
李宗仁、白崇禧是桂系将领,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对,他们的确有暗通日本人刺杀自己的嫌疑。
不过,会议上的其他人就没问题吗?
号称“小诸葛”的白崇禧会如此愚蠢?
直接当着众人面前提议蒋介石乘坐英国人的轿车,蒋介石如果死了,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蒋介石转念想到了汪精卫,此人是蒋介石的老对头,不能相信。
还有何应钦,本身就是亲日派。
犹记得去年“西安事变”的时候,他可是直接建议派飞机轰炸西安,完全就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宋美龄因为此事一直都耿耿于怀。
其他人,也仿佛一下子身上多了很多疑点。
蒋介石想不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日本人肯定还会搞出第二次暗杀,蒋介石已经不敢居住在“小红山官邸”,而是连夜秘密搬进了憩庐之中。
憩庐在中央军校,蒋介石对黄埔军校一直有着很深的感情,这里培养出来的都是他的嫡系,相对于其他地方更加安全可靠。
憩庐
8月27日深夜,几辆高级轿车驶入了中央军校。
这些都是现在南京城内所能召集到的军警特宪要员,包括特务组织的头脑人物。
在军警特宪有着重要地位的官员,到哪里都是众人簇拥奉承的对象,但来到中央军校之后受到了几次盘查,轿车也被搜了个遍,全部停在了指定的地方。
任何人在进入蒋介石所在的小楼之时都要经过数次盘问,这些官员没有一句抱怨。
因为他们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儿闹大了。
这些官员们大多第一次来到憩庐,每个人都在惴惴不安地环顾四周,揣测蒋介石喊他们过来的理由。
蒋介石走进客厅之后,脸色就一直铁青着,他什么话都不说,先冷冷地看着所有人,猛然怒吼一声:“现在,有人竟敢和日本人勾结起来,想要我的命!”
谷正伦
蒋介石说了寇尔遇袭的案子,又将8月“封锁江阴要塞泄密案”联系起来,明确说军委会之中有内奸。
他咬牙切齿:“无论查出什么人充当汉奸,勾结日本人,一律格杀勿论。”
这些军警特宪的首脑,对军政高层的内幕其实知道的很少,现在蒋介石这么一说一个个吓得够呛。
蒋介石要求他们一同联手调查,而徐恩曾主持的特工总部和戴笠负责的复兴社特务处视对方为仇家,水火不容。
徐恩曾和戴笠互相看了一眼,不屑和敌意直接进了蒋介石的眼里。
宪兵司令谷正伦见到这种场面,马上开始算计起来: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做南京戒严司令多年,一直没有什么建树,他急于寻找一个机会立功。
蒋介石见戴笠和徐恩曾依旧不对盘的模样,又放缓了语气,说了半小时勉励的话。
谷正伦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会议结束人们纷纷离开憩庐的时候,谷正伦在憩庐外的警卫室打了个电话:“是丁队长吗?我是谷正伦,请你马上赶到司令部去,我有要事找你。”
03 日谍的魔爪
丁队长名为丁克勤,是谷正伦手下的得力干将。
在“首都警备司令部”之中,谷正伦设立了一个“外事组”,也就是“特警二队”。
丁队长的任务就是专门对日本驻南京使领馆的间谍工作,谷正伦将蒋介石给的“各军委会人员名单”交到了丁队长手上。
丁队长听了谷正伦的描述之后,立刻意识到这个案子非同小可。
这是谷正伦第一次单独一对一秘密谈论一个案件,印有“绝密”二字档案的卷宗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丁队长十分紧张。
谷正伦说:“这个案子必须要尽快办,要抢在特工总部和复兴社的前面。委员长交代过,此案无论涉及到什么人,无论他的官阶有多高,只要查有实据,就可以直接逮捕法办!克勤,你如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丁队长返回自己办公处之后,乘着无人之时翻看了绝密档案。
原来不仅仅是这次刺杀案,还有另外一宗重大泄密案。
北平和天津失守之后,蒋介石曾召开最高国防会议,决定实施“以快制快”的战略,乘着日军主力尚在华北的时候,率先歼灭日军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和海军舰艇,这就是“封锁江阴要塞长江江面计划”。
这是当时最重大的国防军事机密,与会者都是一些高级将领。
但这一秘密计划还没有正式下达,长江中下游的日本军舰和商船,突然飞速下驶,奋力冲破江阴要塞。
重庆、武汉和南京等地的日本侨民也突然停止了一切活动,随船撤离。
“封锁江阴要塞长江江面”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已经宣告破产。
中国军队就这样错失了战机。
计划泄密后20天,就发生了寇尔遭遇暗杀一案。
将这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日本间谍就在国民政府最高军政核心内部。
丁队长看完档案之后内心愤怒无比,拍着桌子不停咒骂。
他一夜都没有睡,计划着从什么地方开始入手。
自从特警二队成立之日起,工作重点就一直在日本使领馆上。当时日本驻华大使馆和日本驻南京总领事馆合署办公,简称为“日本使领馆”。
丁队长有预感,这一阵子的日本间谍的大本营和指挥部就是日本驻南京总领事馆,他们早就已经查出高级外交官、总领事须磨,其实就是日本老牌间谍。
须磨弥吉郎
丁队长一点点分析线索,特警二队的总部在日本领事馆附近,他们还买下了不少房屋,专门监视可疑人员的行踪。
丁队长将所有的监视记录都拿出来仔细比对研究,就在一筹莫展之时从一个日本领事馆的厨子那里得到了蛛丝马迹,最后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黄浚身上。
黄浚的疑点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第一:他和须磨不仅认识,而且早年他们还是早稻田大学的同班同学。在须磨刚刚上任的时候,黄浚和他关系走得很近,看起来是老同学叙旧,但私下不知道有没有更深的交流。
第二:黄浚虽然并非军政要员,但他在军委会担任会议记录,重大军事机密当然是了如指掌。
第三:黄浚的儿子黄晟今年20岁,刚刚从日本回来,因为曾在日本留学,所以对日本十分崇拜。他没什么本事,吃喝玩乐倒是很在行,花钱如流水,在外交部的工作也是黄浚找的。但在外交部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黄晟挥霍,他的钱从哪里来?
不过,这过仅仅只停留在怀疑上,没有实际证据,丁队长不敢轻举妄动。
黄浚的官职在丁队长之上,他的地位仅仅在行政院秘书之下,权势还是有的,丁队长如果和他结下了梁子,将来日子怕是不好过。
在中日关系交恶之后,黄浚和须磨就没有见过面,黄浚连日本使领馆附近都没有来过,就算是黄浚身边的亲戚朋友,都是正常生活,找不到一点破绽。
日本使领馆的电话也是被监控的,几乎没有通过无线传递情报的可能性。
明明嫌疑人就在面前,却拿他无可奈何。丁队长的侦查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依旧是一筹莫展。
丁队长让部下从黄浚身边的小女佣下手之时,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一个乡下丫头大字不识一个,也需要特务精锐用“美男计”勾引?
但丁队长十分坚持,他一直将莲花的情报视为重要的情报之一,要求和莲花打好关系的李荣芳必须每条都上报。
就在这个时候,莲花说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线索。
03 莲花遇害
黄公馆门前,小摊贩,算命摊子,人力车夫……其实都是丁队长手下的特工。
黄公馆一直是风平浪静,黄浚到哪里都没有任何不适宜的行动。
莲花自从被李荣芳的“美男计”收买之后,对黄浚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牢记在心。
这天,她告诉李荣芳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黄浚除了上班基本在家,莲花替黄太太打洗脸水经过黄浚的书房门前时,正好看见王司机匆匆忙忙跑进来,将头上的呢子帽子摘下来,朝着黄浚扬了扬,挂在了衣架上。
黄浚正在打太极拳,见到王司机进来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任何话。
王司机马上离开了,但他没有带走呢帽子。
黄浚(左二)与梅兰芳(左四)等人在一起
李荣芳一听,马上意识到,问题就在那顶呢帽子上面。
他和丁队长说起这件事,丁队长若有所思。
另一组负责跟踪王司机的人也送来了疑点,王司机去过一家国际咖啡厅,而领事馆的日本人小河也曾经三次前往这家国际咖啡厅。
钟高玉提出,传递情报的地点很可能就在这家咖啡厅里面,于是将跟踪的重点放在了王司机身上。
王司机骑着自行车出来,头上戴着毛呢帽子。
他来到了咖啡厅之后,一直跟在后面的钟高玉尾随其后,就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王司机只是一个人,要了一杯咖啡之后,慢吞吞地喝着。
他的毛呢帽子就挂在一旁的衣帽架子上,喝完之后,王司机就戴着帽子走了,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钟高玉在汇报工作的时候,跟踪小河的人也回来了,小河今天也去了咖啡厅。
两人的情报一对,丁队长突然问道:“他们戴的是不是一个颜色的帽子?”
钟高玉恍然大悟。
丁队长经过部署之后,准备收网。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小河戴着帽子骑着自行车出门,就在经过秦淮河附近的时候,突然被人狠狠撞上。
小河摔得不轻,帽子也滚远了。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将撞人的人揪住,叱喝着撞人者将小河送到医院。
于是一帮人强行将受伤的小河送走,小河盯着不远处的帽子,又不敢多说话,只能老老实实被抬走。
黄浚
在混乱之中,钟高玉将帽子赶紧捡起来。
钟高玉赶紧将丁队长事先写好的一张字条塞进了帽子的夹缝之中,随即若无其事地戴上帽子,乔装好,去和王司机“接头”。
到了国际咖啡厅的时候,衣帽架上面果然有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钟高玉走近衣帽架,将小河的帽子挂上去,然后就回到了桌子边慢慢喝酒吃凉糕。
过了一阵子,他走上前,摘下了衣架上的另一顶呢帽,走出了咖啡馆。
王司机的呢帽里面果然也有一个夹层,藏着诸多的情报资料。
其中有蒋介石布署精锐陆军师移防上海苏杭的计划,还有一张南京下关要塞的地形图。
这些都是黄浚的手迹。
丁队长立刻实施了抓捕计划,莲花再一次和李荣芳联系,告诉李荣芳黄浚的动向。
李荣芳告诉了莲花到时候抓捕黄浚行动的联络暗号。
夜晚,丁队长发出了行动命令,李荣芳和六七个人一同闯进正院,迅速拿下了司机和门卫。
就在这个时候,李荣芳听到了屋子里发出了一声“嘭”的枪响。
等他闯进屋,就见莲花已经被枪击而亡,她躺在屏风右侧,衣服上全是血,双眼还睁着。
李荣芳原本是利用这个可怜的女人,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勇敢和聪慧已经深深吸引了李荣芳,他马上扑上去想要救她,但为时已晚……
原来莲花在行动开始之后,乘着黄浚和几个汉奸正在客厅里面喝酒,偷偷闯进了黄浚的书房,打开抽屉,找到一份牛皮纸信封包着的文件袋。
这是黄浚要交给须磨的情报资料,莲花并不知道李荣芳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只想要将这份铁证偷出来,交给李荣芳。
而就在这时候,黄浚回到了书房,看见了急匆匆走出来的莲花。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危机来临,喝住莲花,莲花假装没有听到,黄浚直接掏出手枪,朝着莲花射击……
其实,莲花哪怕不做这件事,黄浚也注定会受到制裁。
莲花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儿,她在这户汉奸人家受尽羞辱,即便知道李荣芳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依旧愿意付出一条命搏一搏。
在她这样的底层百姓心中,也存着救国的忠肝义胆。
莲花的死,成立李荣芳心中永远抹不掉的伤痛。
04 日本女间谍毒之花
丁队长冲进来的时候,见李荣芳抱着莲花悲愤万分。
黄浚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
丁队长亲自铐上黄浚,把他拖到了莲花的面前,命令其跪下,摁住他的脑袋给莲花磕了三个响头。
李荣芳依旧不觉得解恨,冲上去就给了黄浚一个耳光。
当他们将黄浚押到楼下之时,其他人员已经将其他的汉奸都逮捕归案了。
这个日谍的魔窟就这样被彻彻底底掀翻。
审讯之中,黄浚对其罪行供认不讳。
军事法庭以卖国罪判处黄浚父子死刑,公开处决。
在庭审现场,让陪审人员震惊的是,黄浚成为卖国贼,竟是因为他和黄晟父子俩同时迷恋上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中文名为廖雅权,真实身份是日本著名女间谍南造云子。
她出生于上海,父亲南造次太郎是日本间谍机构“黑龙会”的重要成员,长期在中国活动。
南造次太郎和南造云子从行为和语言来看就像是中国人一样,南造云子13岁就送回日本,在神户一所特工学校受训,著名的特务头子土肥圆就是她的教官。
南造云子17岁来到大连开始间谍生涯,1929年伪装成学生廖雅权,在南京国民党政府国防部唐山温泉招待所担任招待员。
在4年训练之中,她学习歌舞,还学会以色相勾引男人,不仅仅是黄浚父子俩,还有不少国民党大大小小的军官都拜倒在她裙下,窃取了相当多的情报。
按照国际惯例,战时捉到敌方的间谍,三天之内可以处以极刑。
国民政府当局为了牵制住日本,并未判南造云子死罪,
南造云子被关押在南京老虎桥中央监狱,几个月之后,日军进攻南京,南造云子又凭借自己以前的那些手段,迷惑了看守,竟然逃出了监狱!
南造云子潜伏在上海继续进行间谍活动,甚至在上海日军特务机关担任一课课长。
她经常进入英、法租界,抓捕抗日志士,杀了几十名军统人员。
后来大名鼎鼎的丁默邨、李士群汪伪特工总部,是她一手扶植起来的。
没想到当年一时犹豫,留下了如此大的祸患。
1942年4月,南造云子单独驾车前往上海百乐门咖啡厅,她身穿一件中式旗袍,刚刚下车就身中三弹,当场毙命。
这场间谍大案,在5年后才算真正结束。
谷正伦因为此案连连高升,而真正实施抓捕行动的丁队长,却因为国民党内部的排挤辗轧,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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