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教父阿尔·卡彭在监狱里享受着特殊待遇,他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他被允许拥有一台收音机,并获准使用监狱长的电话。
1945年4月3日,绅士大盗萨顿及其同伙通过偷偷挖掘的地道越狱,可惜这群逃犯的自由生活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逮捕归狱。
在传闻中,被这座监狱逼死、逼疯的犯人没有离去,他们的灵魂还留在自己的单间囚室里,不断发生的灵异事件吸引了众多猎奇者。
在19世纪30年代,如果从费城当地人口中听说某人上了樱桃山,就是暗指某人已经锒铛入狱。这是因为在费城政府修建东方州立监狱之前,选址所在的山上还是一片寂静的樱桃园。
费城东方州立监狱于1821年动工,1829年接收第一个囚犯,当时还只有两三栋牢房,在接下来的百年里,整座监狱始终处于建设中,最终发展成拥有中央警戒塔、数十栋牢房、犹太教堂以及棒球场等一系列设施的大型建筑群,并且它还成了第一座采取单独监禁措施的监狱,也正是这个举措,使得监狱过于拥挤,最终在1970年遭到弃用。当人们回顾这座监狱一百多年的历史时,总会提到曾居住在那里的黑帮教父、绅士大盗、恐怖杀手;也会想起飘荡在监狱各个角落,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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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煞星”卡彭的幸福时光
东方州立监狱距离费城市区只有3公里路程,建成后,立刻成为当时美国境内规模最大的监狱。整个建筑呈圆形放射状布局,7座相互独立的建筑从不同方向连接到中央警戒塔,每栋牢房都由一条走廊贯通,穿过两道木门,就可以看到一小块空地,名义上是囚犯训练场,实际上就是放风场。
其实,建造这座监狱的初衷,只是对犯人的精神层面进行改造,而非劳其筋骨。然而,理论与现实大相径庭,甚至南辕北辙——这座监狱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孤独:牢房只有两个小洞,一个用来送饭,一个用来通风,一旦行差踏错,两个小洞都会关闭,也就是所谓的“关黑牢”。囚犯每天放风一小时,但不允许相邻牢房的犯人同时放风,为了严格遵守隔离政策,监狱甚至放弃了造价低廉的传统连排厕所,而推行独立的抽水马桶……由于这座监狱极尽严苛,因而成为关押国家级要犯的主要场所。
从第一个入住的窃贼,到宾夕法尼亚州最后一个坐上电椅的连环杀手,东方州立监狱关押过各式各样的罪犯,甚至包括一条黑狗——它咬死了宾州总督夫人的爱猫。在这些罪犯当中,最著名的莫过于黑手党教父阿尔·卡彭。
卡彭最赫赫有名的是“疤面煞星”的称号——他左脸上的那道伤疤,是他为早年得罪某黑社会老大的亲妹妹所付出的代价,后来却被看作“战斗勋章”,成为凶狠残暴的象征。
20世纪初,阿尔·卡彭与他的黑帮集团横行芝加哥。据说他曾在10个月里连续干掉了322个对手,其中亲手杀死的不下百人,其势力深入政界、警界、司法界,号称“芝加哥的影子市长”,上至市里的政府要员,下至街头小贩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手中。
美国政府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将卡彭绳之于法,但让人惊讶的是,1929年,这个用惯了冲锋枪、手榴弹的刽子手竟然因怀揣一支9毫米口径的小手枪被捕,这里的蹊跷在芝加哥尽人皆知:当年的2月14日,卡彭制造了耸人听闻的“血洗情人节”事件——为了打击自己所进行的私酒贸易的竞争对手,他命令手下假扮警察冲进对方老巢,强制7个手无寸铁的人排成一行,用机枪射杀。这次事件造成了社会恐慌,致使其他帮派开出的暗杀卡彭的价码再次提高。为了躲避风头,卡彭选择了离开芝加哥,在费城自导自演了一场被捕入狱的好戏。
卡彭被捕后,关押他的地点一直有两个说法:一个是他被转押到旧金山的恶魔岛监狱;另一个是,他就在当地的东方州立监狱。
据说,卡彭在东方州立监狱中享受着特殊的待遇,他的单间非常舒适,地上铺着华丽的东方地毯,床边摆着一张精美的单人沙发,书柜里放着不少书籍,写字台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油画。卡彭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他拥有一台收音机,并准许使用监狱长的电话与外界联系,监狱甚至安排了女郎供他排解寂寞。他在这里度过了8个月的幸福时光。
绅士大盗的越狱计划
东方州立监狱里的另一位名人——威利·萨顿是美国最著名的银行大盗,一度是联邦调查局通缉的十大要犯之一。从20世纪20年代到50年代,他打劫了上百家银行。银行界对他恨之入骨,警察听到他的名字就头疼,而穷人却当他是“现代罗宾汉”,十分崇拜。
与人们想象中的江洋大盗的形象不同,萨顿穿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闲时爱读叔本华,爱好逛逛玫瑰园。他把打劫银行看成一门艺术,每次行动虽然都带有手枪或者汤姆森冲锋枪,但他的枪从不上膛,因此他从没开过一枪,也没伤害过无辜的人,因此有媒体赠予了他“绅士大盗”的名号。当时正值美国经济大萧条、贫富分化极其严重的时期,这位专门抢劫有钱人的大盗,自然成为了贫民区孩子们心目中的英雄。
仅仅是因为抢银行,萨顿就多次入狱,在他多年的牢狱生涯中,一共成功越狱3次。他进入东方州立监狱时已是1934年,监狱里独立囚禁的规定已经松动。萨顿在自传里抱怨,这里虽然允许放风,却根本就没有放风的地方,只能挤在一个四面都是高墙的小方块里,勉强呼吸新鲜空气。于是他刚进来,就决定要越狱了。
他和他的同伙们选中了7号楼68号囚室来挖掘出逃地道,地道入口就在地毯下方。为了掩人耳目,挖地道的工具被选择为勺子,挖出来的泥土分给同伙,然后放进各自囚房的马桶中用水冲走,或分散地丢弃在放风场。挖掘时,囚犯们相互掩护,应付狱卒的查问,直到晚上10点,周围安静下来才停工。
随着地道渐深,老鼠成了囚犯们的心腹大患,这些进进出出的不速之客随时可能暴露地道的存在。相比老鼠,监狱里的其他囚友则相当值得信赖,虽然这一区的囚犯几乎人人都知道地道的秘密,但从未有人泄密。不仅如此,连监狱外也有很多人知道这个行动。然而因为东方州立监狱有个奇怪的规定——不允许囚犯家属或朋友探监,却允许游客参观,于是这引发了囚犯家属和朋友的“化装才艺”大比拼,他们乔装打扮成外地游客前来探视。在得知此次越狱计划后,囚犯的家属和朋友们得以做好充分的接应准备。
1945年4月3日,经过整整一年的努力,萨顿和另外11名囚犯成功通过地道越狱,可惜这群逃犯的自由生活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一一逮捕归狱。这是萨顿越狱生涯中最倒霉的一次经历,当然,这也算是一次成功越狱。
除了抢银行和越狱,萨顿还留给世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印象。当记者问他“为什么要抢银行”时,他回答说“因为钱在那里”。这句话后来被无数次转引到金融领域,讽刺商人唯利是图,成为一代名言。但萨顿晚年却推翻了这套说辞,指责记者捏造事实,他的原话是,他喜欢抢银行,抢银行让他感觉自己还活在世上。
徘徊在弃用监狱里的幽灵
罪犯的名头为东方州立监狱带来了传奇色彩,而幽灵的传说却为这里带来了额外的人气。东方州立监狱曾被美国《时代》杂志评为“世界十大闹鬼地”之一,从20世纪40年代起,监狱闹鬼的传闻就在民间流传。传闻中,被这座监狱逼死、逼疯的犯人并没有真正离去,他们的灵魂还留在自己的单间囚室里。走廊上不时传出他们凄厉的哀号,甚至有狱警在空牢房门口被“人”拽住脚踝,不能动弹。传说卡彭也曾向狱友诉苦,说他每晚都被鬼魂纠缠,隔壁的囚犯总听到他在夜里大叫“吉米!吉米!”据说,吉米就是在他实施的“情人节大屠杀”中的被害者之一——詹姆斯·克拉克的昵称,正是他的鬼魂来找卡彭索命。
1971年监狱被弃用后,城堡一样的建筑沦为废墟,长时间的空无一人更是让闹鬼的传闻甚嚣尘上。当地不止一位市民声称,当他们从监狱外墙下经过时,不止一次看到本应废弃的警戒塔上亮起了灯光,不仅如此,还有人影缓缓飘过。附近的居民时常听到监狱中传来尖厉的哭喊,个别胆大的居民走进去一探究竟,会听见铁门后沉重的喘息声,看见门边忽然消失的人影,吓得夺门而逃。
东方州立监狱闹鬼的消息越传越神,不仅引来了民间捉鬼队,也吸引了媒体的关注。科幻频道的“捉鬼特工队”节目组录下了12号楼里凭空而来的脚步声,成为当时争议最大的超自然力量研究课题。
除了幽灵,这座废墟监狱的住客还有几十只流浪猫。当时,附近一位好心人每周为小猫们喂食3次,风雨不改,坚持了28年,直到监狱作为博物馆重新对外开放后才停止。博物馆方面认为,这群猫已经成为东方州立监狱的“合法居民”,因此热情地接纳了它们。
在最后一只猫寿终正寝后,工作人员还常常看到有小猫的影子在草坪上的角落里闪过,不知是幽灵,还是真有野猫经过。
艺术家琳达·布伦纳从中受到启发,结合监狱里幽灵的传闻,为博物馆制作了一场特别的展览——“猫灵”展览。如今,展览留下的白色小猫雕塑散布在监狱的各个角落,或在楼梯下端坐,或在屋顶上酣睡,或在草坪上伸懒腰。“数猫灵”也成为游客的一大乐趣,官方公布的数字是36只,但也有人声称自己的发现并不止这个数目,也许他是遇到了真的猫灵。
博物馆顺水推舟,推出了万圣节特别节目。每年的万圣节一到,猎奇者便齐聚东方州立监狱,只靠一支手电筒,夜访阴森黑暗的牢房、医疗室和放风场,享受博物馆安排的惊悚之旅。据说每年总有些人脱离主办方划定的路线,自己去监狱深处冒险,却不知他们是否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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