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狂飙爆火_籍籍无名的“高启强”张颂文_打了多少明星的脸?_狂飙_打了

开年王炸好剧非《狂飙》莫属。

随着《狂飙》爆火,47岁的张颂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饰演的高启强,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鱼贩一步步变成了京海市只手遮天的黑社会大佬。

形象极具张力,细节拿捏让人叹为观止。

看过《狂飙》的网友一致表示:“建议查查张颂文,不像演的。”

可见大众对张颂文演技有多认可。

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演技如此精湛的他,为什么多年来一直籍籍无名,到了今天才大火?

当了解一下他的过往后,一股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1976年,张颂文出生于广东的一个普通家庭。

父亲是一名军人,母亲是一位乡村赤脚医生。

小时候,每当张颂文遇到困难想要逃避时,他的母亲就会告诉他:

“文仔,一切都会有办法,只要你清楚你的目的,就一定能找到。”

也许是受母亲的影响,张颂文后来才会成为一个信念感极强的人。

在他13岁那年,母亲被诊断为肝癌晚期,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陷入了悲伤之中。

为了不让张颂文过多地担忧,母亲对他说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一天,在去南华寺散心的途中,母亲指着一汪泉水说:

“这是神泉,能治好我的病。”

母子俩还用瓶子装了许多泉水带回了家。对此,年幼的张颂文将信将疑。

为了缓解母亲的病痛,他每天一放学就会帮母亲按摩,四处去药店买草药。

但被肝腹水折磨得无比痛苦的母亲,还是没能挺过那年冬天。

他曾说:

“我一听到别人提起妈妈就会止不住痛哭,没有在来得及的时光里让她得到足够的安慰。”

他还说:“为什么老提少年时很开心,应该就是自己的妈妈还在吧…”

后来张颂文中专毕业,为了生计流转于不同岗位,做过印刷工、干过服务员、最后当了导游。

每次去到南华寺,他都会虔诚地对游客说:

“寺庙的后山,有一眼泉水,这个泉水可以治病,洗一下眼睛,一生都能看懂人。”

不知道的游客,看着他真诚的眼睛,信以为真。

其实这段话并不是指定的讲解词,只是张颂文每次到那个地方,都会想起母亲。

母亲教会了他善良乐观,给他的是生命的教育。

导游时期的张颂文,是出类拔萃的。

当时普通员工一个月的工资是500元左右,而张颂文已经做到了月薪2万元。

那年他23岁,不停地重复去过的国家和城市,好像已经步入了老干部的生活模式。

用张颂文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日子过得很沉闷。

一天公司招了一批日语翻译和导游,新来的女孩请教他问题,闲聊间小姑娘问道:

“颂文哥,你的梦想是做旅游吗?”

张颂文被问住了。

一个人到了二十多岁,就没有太多勇气聊梦想了。

张颂文说自己没有梦想,一个人闲着的时候就喜欢看电影。

“哪儿的电影我都看,南斯拉夫、北朝鲜、美国、苏联…看电影能让人安静下来,觉得充实。”

女孩说,那这就是你的梦想啊。

那一刻,张颂文像是触电一样,忽然间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他甚至连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没有问家人也没有问朋友,当天就辞了职。

“我要去北京读书,我想当导演。”

1999年,满怀壮志的张颂文,来到了北京。

谁知,刚到北京就被泼了一盆凉水。

导演系的老师说,今年和明年都不招生。

老师看他一脸沮丧,就问他你很想当导演吗?

张颂文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我想拍电影。”

有句话叫导表不分家,老师就建议他先去学表演,以后还可以改行。

张颂文听从了老师的建议,决定报考北京电影学院的表演进修班。

他从小在广东长大,普通话很差。

为了纠正口音就把小石子含在舌头上,晚上到没人的操场大声念报纸。

苦学大半年后,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北电表演系高职班,还担任了班级班长职位。

这一年他24岁。

24岁,别人早已毕业,他才刚刚出发,外形不够突出,专业课只能演同学父亲。

但是,他并没有自暴自弃。

异常努力的他,求学期间担任了院学生会主席一职;毕业时,因为在校期间的优秀表现被留校任教,成为了表演研究所的一名表演老师。

但是,他还是想挑战一下演戏。

据张颂文回忆,上学期间每天都会有剧组去自己班里,但从来没有选中过自己。

因为形象问题自己的短板。

有位副导演曾经如此评价他:“你不适合当演员,像个侏儒。”

这话挺打击人,但张颂文不相信,也不认。可现实生活不是爽剧,并不是你不认就能够成功。

毕业后,等待着张颂文的是更大的打击和磋磨。

第一年,面试280家剧组无果;

第二年,面试360家剧组无果;

第三年,面试接近200家剧组还是无果…

三年内足足840个剧组的拒绝,让他感受着现实的残酷。

在校任教期间,张颂文的收入很低,房子租的是北京郊区。

在那个没有锅炉取暖的冬天,他用废弃的纸箱套住头,把枕头塞进去,再在纸箱上戳几个洞用来换气。

他也不敢吃好的,常常等到傍晚去买点已经蔫了的菜,因为那样会便宜很多。

但是,相较于之前做导游的高薪,他从来没后悔过,也没有想过放弃。

为了生存,他想到了曲线救国。

2008年,张颂文离开北电,拿出自己的积蓄,成立了“张颂文国际表演工作室”,专心带起了学生。

让人觉得好笑的是,他教出的学生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但他自己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作品。

“我作品很少,教学生的时候总会感到自卑。”

也是在最冷的那一年,张颂文结识了经纪人赵玉德。

他曾经担任过许多著名影星的经纪人,因为欣赏张颂文在表演上的那股执着和韧劲,特意从香港搬到了北京。

是赵玉德让张颂文意识到,原来人和人之间,是可以抱团取暖的。

赵玉德从不逼迫张颂文接自己不喜欢的戏。

有一天,赵玉德说:

“颂文,能不能积极一点,其实你有机会的,很多人欣赏你。

你总是看到人家的剧本说,那个戏不行,不拍,但是后来人家拍出来也很合理。是不是有些不行的东西,可以在现场通过努力把它变好?”

张颂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让我接烂戏,还不如冻死算了。”

如果他能为了钱折腰,也不至于冬天连个买锅炉的钱都没有。

赵玉德无奈了,就说那你能不能为我努努力,我已经交不起房租了。

张颂文这才猛然发现,老友已经身陷窘境很久了。

那一年,张颂文弯下了腰。

拍戏过程中,被娄烨导演发掘。

陆陆续续地,两人合作了电影《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兰心大剧院》等电影。

在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中,张颂文为了更好塑造角色,刻意增肥30斤、拉高发际线,极为传神地刻画出了一个中年官员的姿态。

娄烨导演如此评价张颂文:

“不管多么难演的角色,他都会认真揣摩。

所以我想如果跟他合作,他应该会对角色负责。”

可还是来不及了。

2016年9月11日,赵玉德突发心梗,在张颂文的家中离开人世。

他无法释怀,整整两年没有拍戏。

一日,张颂文陷入了回忆里:

先前在拍《西小河的夏天》时,他曾和赵玉德提前到了拍摄地绍兴。

他们在西小河边上散步,请路人帮他们拍了一张合照,他的手搭在赵玉德肩膀上。

两年后他故地重游,回到原地,请路人拍了张同样角度的照片。

他依然在空气中摆出了搭肩的姿势,就像赵玉德还在一样。

这个动作,让人想到了狂飙大结局里高启强拿着空纸杯敬安欣的那一场戏。

物是人非。

后来,张颂文接了电视剧《隐秘的角落》。

里面有一场吃馄饨的戏,成了该剧讨论度最高的片段之一。

为了演好一个失去女儿的中年人,张颂文把自己饿了三天。

有人说:咽下那碗馄饨的,是失去女儿的朱永平,也是年轻时失去母亲的张颂文。

直到今年《狂飙》大火,张颂文才算是真正被大众熟知。

有人问他去年年收入多少,他笑了笑说:

“扣完税也还不过百,下次我要尝试报价200万。”

火了后,他的日子过得跟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拍完戏就回自己在京郊的小屋。

有人问他是不是买不起北京的房子,他认真地说:

“早就能买得起了,我只是很喜欢在京郊农村租住的房子。”

他是一个真正热爱生活的人。

最具烟火气的街角、小店、菜场…

就连卖菜的商贩和卖花的花农都是他的老熟人。

今年元宵节,他在微博记录生活:

“本来想去看龙灯,结果看见了烟花。”

有网友幽默地问:没人认出强哥吗?

张颂文一本正经回答:“大家出门看元宵灯会,谁会在乎身边经过的人,没问题的。”

从无人问津到演技天花板,张颂文用了整整20年。

有人问他曾经拍过烂戏吗,他的回答是当然。

“我当然拍过烂戏,开拍前觉得很好,拍的过程也觉得很好,播出来是个烂戏,我能怎么办,它不由我决定。

我从来不怀疑观众,演员千万别觉得自己了不起,观众才了不起,观众有权利评判任何一部电影,轮不到学电影的人教观众看电影,电影拍来就是给观众看的。”

看张颂文的文字,好像能听到声音。

那些带着画面和灵魂的文字,轻易地就能戳中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原来泰戈尔诗里的人是真的存在的。

虽历经苦难却仍保留着骨子里的感性与真诚,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生活,感受生活,他是在用心演戏。

写到最后,想到张颂文曾在某个节目上教导年轻演员:

“要跟这个社会在一起,建议去坐坐公交车,看看中国大多数老百姓是如何生活的。”

可许多人忽略了当中最重要的那句话。张颂文还补充道:

“要允许很多人进入我的体内,侵蚀我的心,这其实是一件残酷的事。”

但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要求自己的。

流量时代,我很庆幸在他身上看到了演员的风骨和信念。

谢谢你,演员张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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