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民间有在这天理发的习俗。
但是您也许不知道,化学的起源和理发师,竟然还有着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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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欧洲,外科医生分为两类:一类是医学院毕业的“正统”医生,由于他们身着长衫,所以被称为“长衫医师”。还有一类则穿着短衫,被称为“短衫医师”,主要从事外科手术等工作。那时的人们看不起外科手术,认为跟脓、血之类打交道,有损于医师身份,就把这些工作交给身份卑微的理发师去干。所以这类医师也被称为“理发外科医师”。
然而,1526年的某一天,这些身份低贱的“短衫医师”,却被邀请来到了瑞士的最高学府——巴塞尔大学。
邀请他们的,是一位名叫帕拉塞尔苏斯(P.A.Paracelsus)的大学教授。
提起这位帕拉塞尔苏斯,那可是赫赫有名。相传,塔罗牌中的魔法师就是以他为原型设计的。
在如今流行的一些电脑游戏中,同样也有着他的角色。
帕拉塞尔苏斯之所以如此名震古今,就在于他把医学和炼金术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新的医疗化学。
帕拉塞尔苏斯曾在南部日耳曼一位炼金士的矿地和冶金工场工作过,但是,与当时其他炼金士的狂热不同,他的观点则相对更为理性,他给炼金术下的定义是:把天然的原料转变成对人类有益的成品的科学。而这事实上正是化学和化工的早期定义。
在医学上,帕拉塞尔苏斯提出,人体本质上是一个化学系统。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这个“化学系统”失去了平衡。要医好人的病,就要用化学药品恢复这个“化学系统”的平衡。
正是为了宣传自己的这些理论,帕拉塞尔苏斯将一大批“理发外科医师”邀请到了自己执教的巴塞尔大学,坐在课堂里听他讲课。在讲课之前,帕拉塞尔苏斯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他竟然把古罗马“医圣”盖仑的医学著作,当众烧成了灰烬!
盖仑是古罗马最著名的医学权威,他继承发扬古希腊的“四元素说”,撰写了《希波克拉底的元素》一书,认为人类和宇宙中的其物体一样,都是由四种元素——土、气、水、火组成的,这四种元素和人体中的四种液体(黑胆汁、黄胆汁、血液和粘液)相对应。这四种液体处于平衡时,人就是健康的;失衡时,人就会得病。直到中世纪,这种理论一直被奉为经典,无人敢质疑。
帕拉塞尔苏斯正是通过当众烧毁盖仑著作的行动,表示他与旧学说彻底决裂的决心。他用振聋发聩的语言向着台下听讲的“理发外科医师”们大声疾呼:“只有化学可以解决生理学、病理学、治疗学上的问题。没有化学,你们就会迷失在黑暗里!”
这些平日里受尽歧视、低眉顺目的理发师们被帕拉塞尔苏斯的学说所深深震撼了,他们中的很多人从此开始追随帕拉塞尔苏斯,从事“医疗化学”的研究——经过实验,他们发现,铁屑与醋酸作用时会产生一种气体,而这其实就是我们后世所说的氢气。其反应方程式为:
Fe+2CH3COOH=(CH3COO)Fe+H2
帕拉塞尔苏斯还带领学生们制备了多种含汞、硫、铁、或硫酸铜的药物。他还有一句流传久远的名言:“万物皆有毒,关键在剂量”,这与今天我们常说的“离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如出一辙。
当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帕拉塞尔苏斯的理论中有着很多错误甚至荒谬之处。但他毕竟在中世纪的愚昧与黑暗中点亮了一丝火种。化学不再是为了“长生不老”,也不是为了“点石成金”,而是为了制造治病救人的药剂。从此,化学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逐渐成为一门服务人类社会生活发展的科学。
所以,在“二月二”理发之时,我们也不要忘记,为开创化学学科“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帕拉塞尔苏斯和那些“理发外科医师”们的历史功绩。
最后,衷心祝愿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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